东周列国故事37:燕昭王求贤

苏秦离开燕国后,燕易王去世了,燕国接着发生了内乱。齐宣王看到机会,派遣匡章率领十万大军攻打燕国。公元前314年五月,齐军攻占了燕国的都城蓟(今北京西南),燕王哙自杀,燕国的大半国土沦陷。赵国的赵武灵王看到齐国吞并燕国后,感到威胁,于是派遣大将乐池带兵将逃亡在韩国的燕公子职送回燕国,并支持他召集燕国的军民赶走齐军,收复失地。公元前311年,公子职回到燕都蓟,成为燕国的国君,即燕昭王。

燕昭王面临的是一个破败的燕国,国库空虚、军力衰弱,田园荒芜、人民贫困,怎么做才能在短期内改变这种状况呢?燕昭王决心卧薪尝胆,艰苦奋斗。他自己穿着布衣、草鞋,吃粗粮,亲自去视察农业生产,祭奠为恢复国家而战的将士。同时,他决定招贤纳士。

燕昭王得知他哥哥过去的老师郭隗是个能人,正隐居在深山里,就亲自到深山里去拜见他。郭隗住的茅屋又低又矮,燕昭王进门时必须低着头侧着身子进去。但昭王见了郭隗,却是十分恭敬诚恳。郭隗觉得他确实有诚意,于是就对他说:“历史上凡是能成就帝王之业的国君,都是把人才当做老师和朋友看待的,并且委任他们重要的职责,充分信任他们。只有那些亡国的昏君,才把能人贤士当做奴仆对待。”燕昭王听了,真的点着头说:“我懂得了选用贤才的重要性,请先生告诉我如何招贤呢?” 郭隗说:“贤才无处不在,关键在于国君的态度。如果国君能恭敬地听取贤才的意见,心甘情愿地当他的学生,则比国君高明百倍的贤人就会来辅佐他;如果国君能经常与贤人商量,不怕艰难劳苦,而坚定地按贤才的意见去做,则比国君高明十倍的贤人就会来投奔;如果国君能平等对待贤才,则就有与国君差不多的贤才来帮助他;如果国君居高临下、盛气凌人、武断专横、喜怒无常,则就只有一些仆役和奴隶才会来投奔。” 燕昭王听得十分认真,身子不知不觉间向郭隗靠去,眼盯着郭隗问:“那么,先生看我第一步该怎么办?” 郭隗说:“大王第一步应该先选拔燕国的人才!”燕昭王又问:“燕国的人才在哪里呢?” 郭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燕昭王讲了一个故事:

“曾有一位国君,想要获得一匹千里马,于是派他的仆人拿着一千两金子出去购买。然而,仆人走过许多地方,仍未曾找到千里马。有一天,他在赶路途中,看到一个躺在路中央的死马,周围的围观者纷纷叹息道:‘唉,真可惜,这匹马在它活着的时候,真的是一匹真正的千里马呢!’仆人听了之后,掏出五百两金子买下这匹死马。他将死马带回给了国君,国君大怒:‘这不是我要的千里马!你花了我这么多钱,却给我买回来一匹死马,这有什么用处?!’仆人说:‘陛下息怒。虽然这笔买卖非常不合理,但正因为如此,这件事会被大家当做奇怪的事情传开。这样,随着消息的传播,人们就会知道陛下想得到一匹好马的决心;最终,有好马的人自然会将马送到您这里。’果然,不到一年,国君就得到了三匹千里马。”

燕昭王是个聪明的人,听了郭隗讲的故事后,马上兴奋地对郭隗说:“我明白了您的意思……”

郭隗说:“既然您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就把我当做那匹死马吧!” 于是燕昭王就在都城为郭隗另外建了一座宫殿,拜郭隗为老师,每天亲自向郭隗行弟子之礼,亲手为郭隗端饭送水,虚心请教。 同时,燕昭王在易水边修建了一座高台,上面放置了许多黄金,表示燕国求贤若渴的决心。这座台被燕昭王命名为“招贤台”,而人们则称之为“黄金台”。

当时,燕国刚刚复国,国家处于十分困难的时期。蓟都的王宫、大殿和宗庙都被齐国军队摧毁得破败不堪。燕昭王本人和大臣们也住在破宫残殿里办公,但他却将宝贵的黄金放在招贤台上,以此来招揽人才。当时,许多诸侯国的人才都看到了燕昭王如此重视人才,便纷纷来到燕国。如当时的名将乐毅、剧辛分别从赵国和魏国来到燕国,外交家苏秦的弟弟苏代从东周来,学者邹衍从齐国来。燕昭王将这些人封为客卿,充分信任和重用他们。这样,燕国的经济迅速恢复和发展,国家的军事力量也逐渐强大起来。一个曾经残破不堪、弱小无助的燕国,终于逐渐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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