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故事33:商鞅变法

与齐威王几乎同时,西方的秦国在秦孝公统治下也决心进行改革。秦孝公向全国颁发了招贤令。这招贤令一贴出,就有许多人前来投奔秦国。其中有名叫公孙鞅的卫国人。
卫鞅他从小勤奋好学,对刑法、律令等学问特别感兴趣。年轻时,他曾在魏惠王的相国公叔痤手下当一名小官吏。后来,公叔痤病危时,对魏惠王说:“我手下的公孙鞅是个了不起的人才,我死后大王可以让他接替我的位子。如果大王不想重用他,那么就杀了他吧。”没多久,公叔痤就去世了。但魏王却没有采纳公叔痤的遗言,也没有杀公孙鞅。这时,公孙鞅得知秦孝公下了招贤令,于是前往秦都雍城,去见秦孝公。
公孙鞅知道秦孝公年轻气盛,急于求成,因此,向他讲述了一套关于霸道的设想。秦孝公听后非常兴奋,要公孙鞅立即帮他实行。然而,实行霸道需要进行变法,而变法会触动王公贵族们的传统利益,因此,公孙鞅告诉秦孝公要好好考虑三天,然后再做决定。三天后,秦孝公派人将公孙鞅请到皇宫,当着众大臣的面,任命他为左庶长,这是秦国一个掌握全国行政大权的职位。秦孝公当众宣布,从现在起,由左庶长起草新法令进行改革。
公孙鞅要在全国实行变法的消息在秦国引起了轩然大波。果然不出所料,首先起来反对的是朝中的元老大臣甘龙和杜挚。公孙鞅不得不在朝中当着秦孝公的面同他们进行辩论。甘龙认为:“自古以来,圣人的‘礼、义’不可违背,先王的旧制度不能更改。一切按老规矩办,做事情才能有成绩,国家才能安定。”杜挚马上附和:“对,对!我听说没有百倍的利益,就不能随便变更旧体制;没有十倍的效果,就不应该用新法代替旧法。效法古例不会犯错误、出偏差。这变法的事,大王可要郑重考虑呀!”公孙鞅待他们说完,逐一反驳道:“古代的礼制、法度也不一样,请问究竟是按商汤的办法来做呢,还是以周文王、周武王的政策来办呢?其实,古人也是怎样对当时的国家有利就怎样做的。当时商朝变更了夏朝的政策,周朝改变了商朝的制度,不都兴旺起来吗?现在大王决定改革变法,不也是很自然的事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
秦孝公见公孙鞅说得入情入理,那些保守的老臣被驳得哑口无言,变法的决心就更大了。他大声说:“从今以后,由左庶长负责施行变法。谁要违抗,就以反对我论处。”于是,公孙鞅就为秦孝公制定了一套新法令。在新法令公布之前,为了取得人民的信任,树立新法的权威,他让人在京城南门口竖了一根三丈长的木头,在木头上贴一张告示:“谁能将此木扛到北门,赏金十两。”
告示贴出后,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群众,大家议论纷纷:“一根木头扛到北门,是多么容易的事,怎么会给十两金子呢?”“左庶长这是搞的什么名堂?”议论归议论,却没人敢去扛那木头。到了下午,公孙鞅下令将赏金改为五十两。这时,围观的人更多了。其中有个青年后生说:“既是政府让扛的,就是骗骗我们老百姓、不给赏金,也不会犯法,让我去试试看左庶长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说着,他就上前轻松地将木头扛到了北门。这时,围观者人山人海。公孙鞅接见了这个后生,亲手交给他五十两金子,并对他说:“你做得对,能按我的命令行事,是一个好青年!”
“左庶长令出必行!”“左庶长说话是算数的!”于是,这件事就在群众中传开去了。乘此机会,公孙鞅向全国公布新法令。新法令规定:
1. 奖励农业生产。打的粮食和织的布匹超过规定的数量者,免除劳役。从事工商业者,加倍抽税。凡逃避农业生产,企图不劳而获、诈骗钱财者,罚做奴隶。
2. 鼓励增加人口。子女成年后必须与父母分居。兄弟成年后也要分居。不分居者加倍收税。
3. 废除世卿世禄制度。凡不能建功的贵族宗室,削为平民。
4. 奖励军功。以杀敌多少、战场上所立军功大小授予官职、俸禄。凡无事生非、打架斗殴的,一律杀头。
5. 建立户口制度。每五家为“一伍”,十家为“一什”。一家犯法,九家都要告发。不告发者与犯罪者同罪。留宿客人要凭证件。窝藏犯人者,以通敌治罪。
新法实行后,秦国的懒汉少了,农业生产增加了,社会安定了;在战场上,战士争相杀敌立功,军队士气大大提高。
周显王十九年(公元前350年),公孙鞅又公布了第二次变法的法令。这次的变法主要是在巩固前面变法的成果的基础上,更加深入地进行改革。它的主要内容有:
第一,废除井田制度,允许农民开垦荒地,土地可以自由买卖。
第二,废除分封制,在全国设立三十一个县,由中央统一领导。
第三,决定将都城由原来的雍城迁往咸阳(今陕西咸阳市)。
在变法中,那些失去特权的贵族大臣们是不甘心失败,他们常常暗中勾结起来诽谤和捣乱。老百姓中,也有感到不方便的,常常发一些牢骚。公孙鞅对这些都使用了严厉的手段。他杀了一批议论和发牢骚的百姓,让孝公革除了反对新法的大臣甘龙、杜挚官位,将他们废为庶民。最严重的一次是孝公的大儿子太子驷也公然对抗新法。公孙鞅决然坚持在新法面前人人平等,也要治罪。秦孝公就只好下令将教唆太子犯法的太傅、太师(太子的师傅)法办。太师公孙贾脸上被刺了字,太傅公子虔被割掉了鼻子。从此,就再也没有人敢公开反对新法了。
经过两次变法,秦国变得富强起来了。国家的税收大增,国库充盈,军事实力也迅速壮大。周显王二十九年(公元前340年),秦孝公任命公孙鞅为大将,率大军进攻魏国。
这时的魏国,刚在马陵吃了败仗。魏惠王派公子卬带兵迎战秦军。公子卬见敌军强大,想到公孙鞅在魏国时曾与自己共事,交情还不错,就想与他讲和。公孙鞅将计就计,骗公子卬到秦军大营谈判立盟,结果伏兵齐出,活捉了公子卬。魏军失去主帅,被秦军击垮。公孙鞅率秦军乘势收复了原先被魏国占领的黄河西岸的土地,凯旋而归。
秦孝公为了表彰公孙鞅变法的功绩和作战的功劳,将秦国商於(今陕西商县)一带的十五座城池赐给他作为封地。从此,人们就将公孙鞅叫做商鞅。
秦国越来越强大了。不久,秦孝公又兴兵伐楚,大大扩展了秦国的疆土,连周显王都派使臣到秦国,封秦孝公为方伯。但是好景不长,周显王三十一年(公元前338年),秦孝公病死了。孝公死后,秦惠文公继位。他就是先前反对新法的太子驷。秦惠文公当然没有忘记商鞅当年定他的罪,将他的老师一个割鼻一个刺字的事。再加上那个被割掉鼻子的公子虔和一些被剥夺了特权的王公贵族纷纷在秦惠文公面前讲商鞅的坏话,秦惠文公终于以”谋反”的罪名下令逮捕商鞅。
商鞅得到消息,赶紧逃跑。他想在客栈借宿,店主人要他出示身份证明。商鞅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连夜逃出函关,逃到魏国。但魏惠王恨商鞅诱捕了公子卬,占领了河西的土地,就将他抓起来押送回秦国。秦惠文公就立即下令用五马分尸的酷刑车裂了商鞅,并将他的全家满门抄斩。
商鞅虽然被杀死了。但是他的改革毕竟使秦国政治、经济、军事、文化都有了飞跃的发展,从此,秦国就成了战国时期的七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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